啪——!
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响起。
不是我,也不是韩慕雪。
是礼部尚书王大人,他气得浑身发抖,须发皆张,一巴掌狠狠地甩在了陆知言的脸上,用尽了全身的力气。
“放肆!”
王尚书的声音都在颤抖,指着陆知言的鼻子骂道。
“你这贱夫!你可知你面前的是谁?!这位,是西域女王最宠爱的二公主韩慕雪殿下!这位,是公主殿下唯一册封的明慧王夫!”
“他们是代表西域来我大周商议国事的贵客!你……你竟敢口出狂言,肆意侮辱!”
他转向早已面如死灰的沈芷兰,痛心疾首地吼道:“沈芷兰!你……你就是这么治家的吗?!你这夫郎,是想挑起两国战事吗?!”
整个雅间,死一般的寂静。
陆知言捂着火辣辣的、迅速肿胀起来的脸,彻底懵了,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。
沈芷兰双腿一软,扑通一声,瘫坐在了地上。
她终于明白了。
王夫……公主……
全都是真的。
她所以为的落魄,她所以为的依靠,她所以为的施舍,从头到尾,都只是一个天大的笑话。
她,一个大周的女探花,在她看不起的、以为可以随意拿捏的“弃夫”面前,渺小得就像一只可笑的蝼蚁。
韩慕雪冷冷地看着瘫在地上的沈芷兰,那眼神,像是在看一个死物,不带丝毫情绪。
她将目光从那张惨白如纸的脸上移开,转向同样惊魂未定、冷汗直流的王尚书,声音冰冷,不带一丝温度,却字字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。
“王大人。”
“下……下官在!”王尚书吓得一个激灵,连忙躬身,腰弯得几乎要折断。
“本王今日,算是开了眼界。”韩慕雪的声音平铺直叙,却带着千钧之重,“没想到,堂堂大周的女探花,竟是如此‘礼贤下士’,不仅要收本王的王夫做贵侍,还要招揽本王去她府上做个歌舞的伶人。”
此言一出,王尚书和身后的一众官员,脸色唰地一下,全白了。
冷汗,瞬间浸透了他们的官袍,后背一片冰凉。
韩慕雪顿了顿,唇角勾起一抹极尽讥讽的弧度,她低头看了一眼怀中被吓得有些不知所措的儿子,声音愈发冰寒。
“更好笑的是,本王的儿子,我西域最尊贵的王子,在你们大周官员家眷的口中,竟是个‘野种’。”"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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